漠北之战

汉武帝元狩四年发生的战争

漠北之战,于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发生,是汉军在距离中原最远的战场进行的一次规模最大最艰巨的战役,战略目的是捣巢合围单于(chányú,匈奴族首领的称呼)。漠南、河西之战后,匈奴单于率部远徙漠北,企图诱汉军越过大漠,以逸待劳,击灭汉军。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遣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5万骑兵及数万步兵分两路深入漠北,力求彻底歼灭匈奴主力,并组织步兵数十万、马数万匹以保障作战。

西汉与匈奴的漠北战役,是汉武帝向匈奴战略进攻的顶点,也是匈奴伊稚斜单于与西汉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大决战。

战争背景

自元朔二年的河南之战、元朔五年至元朔六年的漠南之战以及元狩二年的河西之战等几场具有战略意义的汉朝对匈奴战争获胜后,西汉王朝在河套地区设立了朔方郡、五原郡,又调发十万多人修筑并守卫朔方郡;在河西地区设置了武威(今甘肃民勤地区)、张掖(今甘肃张掖以北)、酒泉(今甘肃酒泉)、敦煌(今甘肃敦煌西)四郡,历史上称为“河西四郡”。

卫青夺取阴山地带之后,西汉王朝取得了对匈战略意义上的主动权,汉武帝得以实现将匈奴驱逐回漠北,甚至逼迫匈奴进一步西迁,从而使西汉王朝在蒙古高原建立起战略优势的目标。根据《汉书·匈奴传》记载:“至孝武世,出师征伐,斥夺其地,攘之于幕北。建塞徼,起亭燧,筑外城,设屯戍,以守之,然后边境得用少安。”匈奴失去了阴山地带,从而丧失了进入中原地区的地理通道,由此在战略态势中处于被动地位,“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来寇,少所蔽隐,从塞以南,径深山谷,往来差难。边长老言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后,长期被匈奴做为从西方进袭中原的战争策源地的河西地区也逐渐变成了稳定发展的农业生产地区。后来西汉王朝又迁徙关东贫民72万余人,定居于陇西、西河、上郡、北地等地区。以上戍边策略及其配套措施,使得“烽火甘泉”之危得到彻底解除,对巩固河南、河西地带,发展当地社会生产,也具有长远的重大战略意义。汉王朝由于夺得了河西地区,基本扫除了西部匈奴势力,遂将陇西、北地、上郡三郡戎卒减少一半。

匈奴奴隶主统治集团对其右部的惨败已无可奈何,对日益面临汉王朝更大打击的局面也一筹莫展。这时,以前在汉匈漠南战役中投降匈奴的翁侯赵信(匈奴降将,后叛逃回匈奴),已娶伊稚斜单于姐姐为妻,深受单于器重,被匈奴当成仅次于单于的显赫人物。他向单于建议说,我大军退居大漠以北,以引诱汉军来攻,待汉军疲惫不堪之时,再行攻击,必然置汉军于死地。此建议很受单于的重视。

战争起因

汉朝相继消灭了匈奴的右贤王、浑邪王、休屠王等势力之后,基本解除了对西汉首都长安和来自西方的威胁,但匈奴单于本部依然拥有相当的实力,是危害汉北部边境的安全和妨碍西汉王朝统一我国北方地区的强大势力。西汉王朝为了推进我国北方地区的统一,彻底消灭匈奴,在经过了近两年的发展经济、改革税收、积累财富、秣马厉兵的认真准备之后,决心向匈奴单于本部的势力发动进攻。

元朔六年(前123年)漠南会战后,匈奴伊稚斜单于撤兵漠北的目的之一,是企图“诱罢汉兵,缴极而取之”。不料汉武帝却转攻河西,占领了河西走廊,使匈奴的诱兵之计落空。恼羞成怒的伊稚斜单于,于元狩三年(前120年)春袭掠右北平、定襄两郡,企图借以激怒汉武帝,诱使汉军北进,在漠北予以歼灭。

鉴于匈奴单于本部仍具相当实力并严重威胁汉朝北部边疆安全的现实,考虑到汉军经过以往多次实战的锻炼,已经积累了使用大规模的骑兵集团远途奔袭的作战经验,汉武帝决意加强北线进攻。一举消灭单于本部势力。

战争经过

元狩四年(前119年),武帝下诏实行币制改革,又令“初算缗钱”,实行盐铁专卖,以筹集战争所需要的大量物力和财力。同时,与诸将商议对匈奴的作战方针。他认为:“赵信为单于画计,常以为汉兵不能度幕(漠)轻留,今大发卒,其势必得所欲。”决计利用赵信的错误判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而确定了一个集中兵力、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的作战方针。汉武帝调集14万骑兵,随军战马14万匹,步兵及转运夫10万人,由卫青霍去病统帅,分东西两路向漠北进发,这是规模最大的一次远征。

单于闻讯,转移辎重,部署精兵于大漠北缘,迎击汉军。汉武帝原拟以霍去病部由定襄(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北进,闻单于东去,乃改令其出代(今蔚县东北),命卫青部出定襄。

卫青率前将军李广、校尉公孙敖、右将军赵食其、后将军曹襄等出塞后,得知单于并未东去,遂自领精兵疾进,令李广、赵食其从东路迂回策应。卫青行千余里,穿过大漠,与早已布阵的单于本部接战,卫青先以武刚车(兵车)环绕为营,稳住阵脚,随即遣5000骑出战。至日暮,大风骤起,沙石扑面,卫青乘势指挥骑兵从两翼包围单于。单于见汉朝军队很多,兵强马壮,自料难以取胜,率精骑数百,突围向西北逃走,匈奴军溃散。卫青急派轻骑追击,自率主力跟进。直至寘颜山(今外蒙古杭爱山南面的一支)赵信城,歼敌一万九千人,烧其积粟还师。李广、赵食其因迷失道路,未能与卫青会师漠北。

霍去病率校尉李敢等出塞后,同右北平郡(治今内蒙古宁城西南)太守路博德部会师,在深入漠北寻找匈奴主力的过程中,霍去病携带少量的辎重粮草,跨过大漠,过河活捉单于大臣章渠,诛杀北车耆王,又转攻左大将双,缴获敌人的军旗战鼓。又越过难侯山,渡过弓卢水,抓获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此次远征,霍去病所率部队以一万的损失数量,前后一共斩获胡虏70443人。至此,匈奴左、右贤王两只臂膀被彻底斩断,只剩下匈奴单于悬孤漠北。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而还。

经此一战,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

漠北之战,汉军作战指导明确,准备充分,以骑兵实施突击,步兵担任保障,分路进击,果敢深入,是在沙漠草原地区进行的一次成功作战,在中国战争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战争详述

经河南之战、漠南之战、河西之战之后,匈奴势力遭到沉重打击,但伊稚斜单于仍未停止南下袭扰。此时,西汉王朝由于长期对匈奴用兵,财政发生困难。汉武帝及时调整政策,实行整理币制、专卖盐铁、加重商税等措施,厉兵秣马,准备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

经过两年时间的积极准备,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调集10万骑兵,命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领5万,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并以郎中令李广为前将军、主爵赵食其为右将军、平阳侯曹襄为后将军,公孙敖以校尉从大将军,统归卫青指挥。霍去病属下未配备裨将,但所统兵卒多是经过优先挑选的敢力战深入之士。为了确保作战胜利,汉武帝还征集私负从马凡十四万匹 ,步兵数十万,负责转运辎重,保障后勤供应。为这次大战准备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

汉军原计划由霍去病出定襄,直攻伊稚斜单于。后从俘虏口中得知伊稚斜单于已东去,乃改变计划,令霍去病出代郡,卫青出定襄,兵分两路北进。

卫青出塞后,捕获俘虏,得知伊稚斜单于的确实驻地,便令前将军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两部合并,从东路出击匈奴军侧背,自率精兵直攻匈奴军。卫青大军出塞1千余里,涉过大沙漠,终于与伊稚斜单于所部相遇。卫青见匈奴军早有准备,便下令用武刚车(四周及车顶以厚革皮覆盖用于防护的战车)环绕为营,扎站住阵脚,随即以5千骑兵向匈奴发起冲击。伊稚斜单于也令万骑出动应战。双方激战。战至黄昏,大风突起,沙砾扑面,两军不相见。卫青乘势急令大军从左右两翼包抄,将匈奴军阵团团围住。伊稚斜单于见势不妙,自料汉兵势众,难以取胜,便率壮骑数百从西北方向突围逃走。

天将黑,汉、匈两军仍在混战,死伤相当。这时,汉军左校捕到俘虏,知伊稚斜单于已逃脱,急报卫青。卫青立即遣轻骑连夜追击,自己率主力随后继进。匈奴军溃散。至天明,汉军追出200余里,未能追上伊稚斜单于,沿途歼敌万余人,进至寘颜山(今蒙古纳柱特山)赵信城(为赵信所建,故名),获得匈奴大批屯粮,补充了军队。整休1日,尽焚其城及剩余军资而还。此战卫青军歼敌19000人。

另一路,霍去病率军出代郡后,北进2千余里,越过大沙漠,与匈奴左贤王部遭遇。霍去病指挥汉军发动猛烈进攻,大败匈奴军,俘获屯头王、韩王等3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以1万的己方损失,歼敌70443人,左贤王部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左贤王率亲信弃军逃走。霍去病挥军追杀,至狼居胥山(史称“封狼居胥”),在山上祭天,又在姑衍山祭地,得胜而回。

汉武帝对漠北战役的胜利极为满意,汉军凯旋后,他加封卫青、霍去病为大司马,从此2人各号大司马大将军、大司马骠骑将军。汉武帝下令使骠骑将军的俸禄与大将军相等 ,而且再以五千八百户益封骠骑将军 ,其部下将官也多人封侯受赏。由于前将军李广、右将军赵食其迷路未能按时到达,战果受损,加上单于走脱,故卫青未得益封。卫青部下中则有西河太守常惠、云中太守遂成受赏,遂成秩诸侯相,赐食邑二百户,黄金百斤;常惠赐爵关内侯。

漠北大战,是汉武帝一朝对匈战争规模最大的一仗,双方都竭尽了全力。这一仗,匈奴两路被歼9万余人,元气大伤, 是后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其实力日渐衰落。

战争结果

漠北之战最终以汉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在这次战役中,共歼灭匈奴军9万余人。西汉亦损失兵力万人。匈奴单于本部受到沉重打击,左贤王所部主力几乎全部被歼。伊稚斜单于因与兵众失散十余日,以致于被误认为战死沙场,右谷蠡王自立为单于,十几天后伊稚斜单于复出,右谷蠡王乃去号,匈奴王庭的混乱与狼狈状态由此可见其严重。由于大批有生力量被歼、大批物资丧失,匈奴单于不敢再在大漠北缘立足而向西北方向远遁,因而出现了“漠南无王庭”的局面。如果说漠南之战后匈奴单于移王庭于漠北还可以看作是一种战略转移的话,那么,漠北之战后的“漠南无王庭”则标志着匈奴势力大范围的退缩。此后,双方暂时休战,经过这次大决战,危害汉朝百余年的匈奴边患已基本得到解决。

战争评价

西汉漠北决战的胜利,制止了匈奴奴隶主对汉边境的袭扰,加速了我国北部地区的进一步统一和开发,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西汉能够取得决战的巨大胜利,原因是多方面的,基本的有以下几点:

一、汉武帝中期对匈奴一系列重大战争的胜利,是西汉王朝几十年经济发展、政治上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不断强化、军事实力不断提高,尤其是骑兵部队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的结果;也是人民群众在一定程度上给予支持的结果。汉对匈奴的战争属于推进中国北方的统一之战,汉武帝时期,我国社会早已进入封建社会,而匈奴尚处于奴隶制社会时期。匈奴对西汉边郡的长期袭掠,严重破坏了中国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给黎民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匈奴已成为阻碍我国北部地区统一的巨大障碍,它逆历史潮流而动,不得民心,必然走向失败。

二、汉武帝雄图大略的决心和战略决策的正确。汉武帝在河南、漠南、河西战役的相继胜利后,抓住匈奴右部被歼,实力大减,汉军兵威正盛的有利时机;同时巧妙地利用了匈奴认为汉军不能深入漠北的错误心理,迅速组织东西两路大军,突然北进,大出匈奴所料,一举获得了作战的胜利。因而,漠北决战,既是汉武帝战略决策的胜利,也是其雄图大略、积极进取精神的胜利。

汉武帝作为封建时代最杰出的帝王之一,能够在大政方针上审时度势,顺应历史形势的发展,适时地改变前代单纯防御的战争策略,确立了新的攻势战略思想,夺回了战争主动权,改变了西汉王朝几十年来被动挨打的不利地位。他针对匈奴的分布特点,正确地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方针,制定了行之有效的战略计划。为了贯彻主动进攻的攻势战略思想,汉武帝还进一步大力建设骑兵部队,提高了汉军在荒漠中行军作战的机动能力和攻击力。在用人方面,鉴于一些老臣宿将,如韩安国、李广等,虽然英勇敢战,令匈奴闻风丧胆,但由于多年来消极防御战略思想的影响,他们无法摆脱守边 、 堵击等防御战法的束缚,每出战胜少败多,不能担负指挥骑兵集团在荒漠草原地区进行大规模机动作战的重任,因此汉武帝破格地选拔了一批如卫青、霍去病等善于指挥骑兵集团行军作战的年轻将领,承担起打败匈奴的重任。

卫青、霍去病则不负重托,充分领会了汉武帝的攻势战略思想,每次出战都表现出主动进攻、大胆果决的积极进取精神,敢于快速冲击、远程奔袭、大范围迂回包围,由于他们的出色指挥,使汉军跋涉千里而攻势不减。在实战中,他们都能充分发挥骑兵的特长,以正面的连续冲击,配合两翼包抄,摧垮敌军抵抗。这些都是汉军所以战胜匈奴军的主要原因。另外,汉武帝在外交上派彭吴联络貊,以阻止匈奴向东发展,派张骞通西域,与西域诸国建立友好关系,以切断匈奴右臂;经济上发展生产,实行盐铁官营、酒类专卖,整顿币制和税收等,都为打败匈奴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匈奴在这几次重大战役中失败,除政治、经济等原因外,主要是对西汉文景之治几十年经济发展所积累的雄厚财力,以及西汉骑兵部队的迅速发展和战略战术的改变估计不足,在战略上轻视西汉,加之各部之间没有很好地协调配合,因此处处被动,不仅丧失了战争主动权,而且在汉军的连续打击下,连战连败,左、右部主力损失殆尽,只有单于本部尚保留了一点元气。

漠北之战,是武帝朝与匈奴战争中规模最大也最艰巨的一次作战,是在草原地区进行的一次成功作战,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汉军作战指导明确,准备充分,汉武帝在取得漠南、河西两大战役胜利的基础上,根据汉军经过实战的锻炼积累的运用骑兵集团进行长途奔袭与迂回包抄的作战经验,利用匈奴王廷北徒之后误以为汉军不敢深入漠北的麻痹心理,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胆地制订了远途奔袭、深入漠北、犁廷扫穴、寻歼匈奴主力的战略方针。与此同时,他又细心进行战前的准备,除集中全国最精锐的骑兵和最优秀的战将投入战斗外,还调集大批马匹与步兵,运送粮草辐重,以解决远距离作战的补给问题。

在作战中,汉军统帅发挥了出色的指挥才能,充分利用大骑兵集团快速、机动与冲击力的特点,以优势兵力,分路出击,不仅敢于深入敌境,而且善于迂回包秒。特别是卫青,在遭遇单于主力后,机智地运用了车守骑攻、协同作战的新战术,先借助战车的防御能力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继而发挥骑兵迅速机动的攻击能力,迂回包抄敌军的两翼,一举击溃单于的主力,更显示出其战役指挥方面的优异才能。所有这一切,都为汉军的胜利提供了保障。经过这次大决战,危害汉朝百余年的匈奴边患已基本上得到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说,漠北之战实是汉武帝反击匈奴战争的最高峰。

战争影响

漠北之战的胜利,进一步巩固了河南之战、漠南之战与河西之战的战略成果,打通了到塔里木盆地及中亚的商路,匈奴控制的河西走廊归属于汉朝。从此,在从中原到中亚的丝绸之路上,西汉的外交使节和商人往来不断,丝绸之路逐渐成为中西交流的一座桥梁。同时汉朝在位于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南戈壁省瑙木冈县的巴音布拉格古城址处建立外长城(蒙语巴彦意为富饶,布拉格意为山泉,即富饶的山泉,南戈壁省以戈壁沙漠为主,但阿尔泰山脉延伸到此,生成许多戈壁绿洲,因而汉代可以在此筑城。)以养马,作为防御和进攻匈奴的基地。而匈奴由于失去了南部的大量肥沃草原,匈奴部落被迫北迁至贫瘠而寒冷的北部戈壁沙漠和西伯利亚地区,面对更大的生存压力。而匈奴帝国在此战后再也没有恢复到往日的强大,数十年后就分裂为百个小部落。

汉代杜笃《论都赋》描述当时汉朝的战略道:“时孝武因其余财府帑之蓄,始有钩深图远之意,探冒顿之罪,校平城之雠。遂命票骑,勤任卫青,勇惟鹰扬,军如流星,深入匈奴,割裂王庭,席卷漠北,叩勒祁连,横分单于,屠裂百蛮。烧罽帐,系阏氏,燔康居,灰珍奇,椎鸣镝,钉鹿蠡,驰坑岸,获昆弥,虏亻数侲,驱骡驴,驭宛马,鞭駚騠。拓地万里,威震八荒。肇置四郡,据守敦煌。并域属国,一郡领方。立侯隅北,建护西羌。捶驱氐、僰,寥狼邛莋。东攠乌桓,蹂辚濊貊。南羁钩町,水剑强越。残夷文身,海波沫血。郡县日南,漂概朱崖。部尉东南,兼有黄支。连缓耳,琐雕题,摧天督,牵象犀,椎蚌蛤,碎琉璃,甲玳瑁,戕觜觿。于是同穴裘褐之域,共川鼻饮之国,莫不袒跣稽颡,失气虏伏。非夫大汉之世盛,世藉廱土之饶,得御外理内之术,孰能致功若斯!”

在昭宣期间六次大胜(西祁王之战、田广明等六路击匈奴之战、西汉三路击匈奴之战、瓯脱王之战、犁污王之战、陈汤灭郅支单于之战)之后,西汉与匈奴的百年大战结束,北匈奴灭亡,南匈奴归附称臣。

文献记载

其明年,上与诸将议曰:“翕侯赵信为单于画计,常以为汉兵不能度幕轻留,今大发卒,其势必得所欲。”是岁元狩四年也。春,上令大将军青、票骑将军去病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去病。去病始为出定襄,当单于。捕虏,虏言单于东,乃更令去病出代郡,令青出定襄。郎中令李广为前将军,太仆公孙贺为左将军,主爵赵食其为右将军,平阳侯襄为后将军,皆属大将军。兵即度幕,人马凡五万骑,与骠骑等咸击匈奴单于。赵信为单于谋曰:“汉兵即度幕,人马罢,匈奴可坐收虏耳。”乃悉远北其辎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适直青军出塞千余里,见单于兵陈而待,于是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匈奴亦纵万骑。会日且人,而大风起,沙砾击面,两军不相见,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单于视汉兵多,而士马尚强,战而匈奴不利,薄莫,单于遂乘六骡,壮骑可数百,直冒汉围西北驰去。昏,汉匈奴相纷挐,杀伤大当。汉军左校捕虏,言单于未昏而去,汉军因发轻骑夜追之,青因随其后。匈奴兵亦散走。会明,行二百余里,不得单于,颇捕斩首虏万余级,遂至窴颜山赵信城,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悉烧其城余粟以归。

青之与单于会也,而前将军广、右将军食其军别从东道,或失道。大将军引还,过幕南,乃相逢。青欲使使归报,令长史簿责广,广自杀。食其赎为庶人。青军入塞,凡斩首虏万九千级。

两军之出塞,塞阅官及私马凡十四万匹,而后入塞者不满三万匹。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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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名称
发生时间
公元前 119年
地点
漠北
参战方
汉军;匈奴
结果
汉军获胜,大破匈奴主力
参战方兵力
汉军十余万;匈奴军十余万
伤亡情况
汉军损失一万人,歼灭匈奴军九万左右
主要指挥官
汉军:卫青霍去病匈奴军:伊稚斜单于,左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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